回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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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梓呆楞在原地。
他沒明白小倦姐姐為什麽突然提起這茬，還要趕他回家。
“為，為什麽……”
舒倦淡淡勾了勾嘴角，“這有什麽為什麽的，你原本不就是因為父母去旅行，才借住在這裏的嗎？”
葉梓有點懵。舒倦說的沒錯，但是，明明直到前兩天，他們還在玩扮演未婚夫妻的游戲，怎麽今天卻說變臉就變臉。
舒倦眸子一轉，又道，“啊，差點忘了，現在也建了新的宿舍樓，你也不至於無處可去了。”
“小倦姐姐！”葉梓皺緊了眉，“你，你是還在生我的氣嗎？是的話就說啊，我可以解釋的！我根本不是像阿雲說的那樣！我是喜歡你的錢，但是我更喜歡你，就算你沒有錢我也會……”
“不是，我沒有生氣。”舒倦輕聲打斷了葉梓的話。她看起來確實不像在生氣，甚至應該說是過於冷靜了，比平時對葉梓一臉無語的狀態都還要冷靜。“我只是，想清楚了。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。我們不可能真的在一起的，知道嗎？”
葉梓聽完，眼眶瞬間就紅了，心都涼了半截，“我們怎麽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？是因為我不夠有錢嗎？因為我不是大戶人家的公子？”
舒倦垂眸無言。她要怎麽跟一個紙片人解釋，他倆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回事？
舒倦的沈默卻令葉梓更加無法忍受了。
“既然你是這樣想的，既然你看不上我，那你最開始為什麽又要允許我住下來？為什麽又要對我好？為什麽又要給我希望讓我心存幻想？為什麽要出現在舞會上跟他們說我是你未婚夫？！”
葉梓的音量越來越高，聽到最後，舒倦皺著眉閉上了眼睛，良久才說，“是，是我從一開始就不該允許你靠近我的，我沒有想到會發展成這樣。”
葉梓呆楞在原地，徹底無話可說。
眼前的舒倦好像根本就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小倦姐姐，不是那個雖然嘴上嫌棄但最後總是依著他的那個女生。
葉梓忍著眼淚，失望地搖了搖頭，支起身子就跳下了床，大步離開了房間。
舒倦筋疲力竭地靠在床頭，感覺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幹了一樣。
為什麽會突然說出那樣的話呢。明明沒有打算在今天說出口的。
像是一時沖動了，卻又無比的冷靜。
明明她在吃那碗豬血粉的時候就想清楚了，這個世界，就是一個游戲。她要做的事情，是盡快通關，然後退出這個滿是bug的游戲，而不是在一些配角和NPC上浪費太多的感情。
和自己寫的綠茶男配談戀愛？還能有比這更離譜的事情麽？
可是偏偏，就是這麽離譜。
偏偏，她在不知不覺中好像已經……在這個麻煩的小鬼身上投入了太多感情。
她害怕被他發現自己真實的模樣，害怕被他看穿，害怕他會意識到，原來她只是一個平凡又普通，甚至有些廢柴的家夥。
過不好自己的生活就躲進小說裏，焦慮得睡不著的時候就靠酒精入眠。
她害怕被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。
葉梓不會喜歡這樣的人的。
她害怕那雙眼睛裏滿溢的傾慕，有一天會變成失望。
僅僅是她說出千字十元時，葉梓那一刻的遲疑，都讓她的心揪緊了。
可她還是忍不住吻了他的頭發。
到底是誰陷進去了啊。
舒倦顫抖地深吸了一口氣，才慢慢放緩了呼吸。
可是這時，又聽見了臥室門外傳來的，滾輪滾在地面上的聲音，還有那熟悉的腳步聲。
小家夥步子踏得特別重，像是故意想讓誰聽見一般。
舒倦拉起被子蒙住了頭。聽著那滾輪聲，從遠到近，又從近到遠。
那家夥，是不是還餓著肚子來著？
希望他下樓的時候，陸管家會留他吃個晚飯。
*
舒倦一連在房裏躺了三天。
也不知道是葉子的後勁太大，還是她本性就是如此，被動又懶惰，於是什麽都不想做了。
連飯也不想吃。什麽時候餓了，才讓廚房簡單炒兩個蔬菜，填飽肚子便夠了。
舒倦整天整天地躺在床上，就呆滯地盯著天花板，懷疑自己是不是原本就是這樣一個，沒有什麽追求的人。
她會想起小時候的自己，那個時候開始，她就不是一個特別勤奮努力的人。其他孩子都在努力學習和補課的時候，她已經開始厭學了。
從那往後，好像生活中大部分的事情，都是無可奈何，不想做但不得不做，想逃離卻沒有辦法。上學，作業，考試，工作。更可怕的是，這種無可奈何似乎沒有終點。
她會突然想起葉梓，想要這個又想做那個的葉梓。他會有很多很多的願望，小願望或者大一些的願望，一旦被滿足就會特別開心，笑得眼睛都瞇在一起。
偏偏對她來說，滿足葉梓這些亂七八糟的願望似乎又特別容易。看到葉梓開心的樣子，她居然也會難得地升起些詭異的成就感。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，就染上了這樣的癮。
舒倦輕輕嘆氣。真是夠了。到底是在搞什麽啊。該做點什麽了吧。讓這個世界早點結束吧。
她費了好大的勁才說服自己從床上爬起來，收拾好自己，穿戴整齊。三天來，第一次走下樓梯。
守在樓下的陸管家，看到舒倦的第一眼甚至有些驚訝，稱呼起來都不如之前自然。
“舒，舒倦小姐……您起來了……啊，早安，需要我去準備些什麽嗎？咖啡？”
“好，謝謝。”舒倦點頭，坐在了客廳的小吧臺前。
陸管家站在吧臺後，一面操作著咖啡機，為舒倦沖咖啡，一面悄悄觀察著舒倦的表情。
“好了。”他將一杯溫熱的拿鐵送到舒倦面前，擡眸看了看舒倦，看起來欲言又止。
舒倦註意到了那個表情，端起咖啡小啜一口，讓自己平靜了一會才說，“說吧。想說什麽，還是想問什麽，都行。”
“……”陸管家猶豫著斟酌了一下措辭，“您和葉先生，是鬧矛盾了嗎？”
舒倦沈默了好一會，才搖了搖頭。
陸管家愈發不解，“那，是因為……？”
舒倦垂眸，眸中的光黯淡了下去，“沒什麽，只是，我跟他不太合適吧。沒什麽。”
陸管家低頭嘆了口氣，“真的是這樣嗎，舒倦小姐？”
舒倦擡頭看向陸管家。
陸管家道，“或許這不是我一個管家該多嘴的事情，舒倦小姐。但是作為一個旁觀者，我能真切地感受到您對葉先生的喜歡。”
舒倦楞了。心事被這樣直截了當地戳破，讓她一時間感到有些尷尬。
“當然，葉先生對您也是一樣。”陸管家補充道。
舒倦自嘲地勾了勾嘴角，繼續喝咖啡。
陸管家的聲音溫厚平穩，“我還記得，您剛來到這裏的時候，其實也和現在一樣。總是很安靜，花很多時間獨處，打字或看書，忙著自己的事情。當然，這也不是什麽壞事。”
舒倦輕輕吹開咖啡上蒸騰著的熱氣。
“不過葉先生來了以後，您就比以前忙了不少，購物，聚會，偶爾還會去學校轉轉。看起來，也比之前開心很多，也更經常笑了。”
舒倦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咖啡，才慢悠悠道，“您說的這些，我心裏都明白，陸伯伯。您是希望我們不要吵架，好好的。”
陸管家點了點頭。
“但是，”舒倦捏著咖啡杯的握把，悠悠地晃著餘下的半杯咖啡，“我大概是做不到了，陸伯伯。您有所不知，我……我並不是像您看到的這樣，並不是一個有錢的富翁或是什麽，也不是一個有趣的人。我，甚至不來自於這裏。”
“我明白，舒倦小姐。”陸管家默默註視著舒倦，眼神中透出一絲長輩的慈祥，“您跟我們不一樣，是不是？”
舒倦的手指一顫，指間的咖啡杯重重跌在杯碟上，灑出了一些。她楞楞地看著陸管家，不確定他說的不一樣，指的是哪方面。
陸管家卻像往常一樣笑了，“我很早就有這樣的感覺了，舒倦小姐。您跟其他人，都非常不同。我見過不少有錢人，他們中的絕大多數，都是愛錢的，也熱愛追逐財富的過程。但是您不一樣，不知該說是清醒，還是說淡泊。”
“當然，也不僅僅是這方面。”陸管家笑道，“我總覺得，還有哪裏不一樣。或許是相貌，或許是氣質，又或者是您為人處世的方式，常常讓我覺得，您來自不同的地方，不同的背景。”
舒倦看向陸管家的目光輕微顫抖著，許久才說，“你說的沒錯。我確實，來自一個，很遠的地方。有一天，我大概會離開這裏，回到家鄉去，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，這才是您讓葉小先生離開的真正原因嗎？”
舒倦無言，良久才有些無力地開口，“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。與其到那個時候再分開，不如現在就保持距離。我怕我，沒辦法照顧好他。”說完，仰頭喝完了剩下的咖啡。
陸管家不再說話，轉身默默清洗杯具。
舒倦似乎聽見他嘆了一口氣，似乎又沒有，只是此時的她，也說不出什麽安慰人的話來。
沒有別的辦法。她能做的，只有盡快讓這個故事完結，讓這個世界少一些是非，讓大家的生活簡單平靜一點。
至於怎麽做好……
舒倦想起來了故事的最開始，被葉梓打斷的那一場告白。
是了，其實從那個時候開始，就已經很明顯了。她能夠通過打字，在這個世界蓋起高樓，但是卻無法進入這些紙片人的腦袋，控制他們的想法和行動。顯然，他們現在，有自己的想法。
既然如此，如果那對該死的情侶，非得有了危機感才肯好好談戀愛的話，那就由她親自上場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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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梓呆楞在原地。
他沒明白小倦姐姐為什麽突然提起這茬，還要趕他回家。
“為，為什麽……”
舒倦淡淡勾了勾嘴角，“這有什麽為什麽的，你原本不就是因為父母去旅行，才借住在這裏的嗎？”
葉梓有點懵。舒倦說的沒錯，但是，明明直到前兩天，他們還在玩扮演未婚夫妻的游戲，怎麽今天卻說變臉就變臉。
舒倦眸子一轉，又道，“啊，差點忘了，現在也建了新的宿舍樓，你也不至於無處可去了。”
“小倦姐姐！”葉梓皺緊了眉，“你，你是還在生我的氣嗎？是的話就說啊，我可以解釋的！我根本不是像阿雲說的那樣！我是喜歡你的錢，但是我更喜歡你，就算你沒有錢我也會……”
“不是，我沒有生氣。”舒倦輕聲打斷了葉梓的話。她看起來確實不像在生氣，甚至應該說是過於冷靜了，比平時對葉梓一臉無語的狀態都還要冷靜。“我只是，想清楚了。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。我們不可能真的在一起的，知道嗎？”
葉梓聽完，眼眶瞬間就紅了，心都涼了半截，“我們怎麽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？是因為我不夠有錢嗎？因為我不是大戶人家的公子？”
舒倦垂眸無言。她要怎麽跟一個紙片人解釋，他倆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回事？
舒倦的沈默卻令葉梓更加無法忍受了。
“既然你是這樣想的，既然你看不上我，那你最開始為什麽又要允許我住下來？為什麽又要對我好？為什麽又要給我希望讓我心存幻想？為什麽要出現在舞會上跟他們說我是你未婚夫？！”
葉梓的音量越來越高，聽到最後，舒倦皺著眉閉上了眼睛，良久才說，“是，是我從一開始就不該允許你靠近我的，我沒有想到會發展成這樣。”
葉梓呆楞在原地，徹底無話可說。
眼前的舒倦好像根本就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小倦姐姐，不是那個雖然嘴上嫌棄但最後總是依著他的那個女生。
葉梓忍著眼淚，失望地搖了搖頭，支起身子就跳下了床，大步離開了房間。
舒倦筋疲力竭地靠在床頭，感覺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幹了一樣。
為什麽會突然說出那樣的話呢。明明沒有打算在今天說出口的。
像是一時沖動了，卻又無比的冷靜。
明明她在吃那碗豬血粉的時候就想清楚了，這個世界，就是一個游戲。她要做的事情，是盡快通關，然後退出這個滿是bug的游戲，而不是在一些配角和NPC上浪費太多的感情。
和自己寫的綠茶男配談戀愛？還能有比這更離譜的事情麽？
可是偏偏，就是這麽離譜。
偏偏，她在不知不覺中好像已經……在這個麻煩的小鬼身上投入了太多感情。
她害怕被他發現自己真實的模樣，害怕被他看穿，害怕他會意識到，原來她只是一個平凡又普通，甚至有些廢柴的家夥。
過不好自己的生活就躲進小說裏，焦慮得睡不著的時候就靠酒精入眠。
她害怕被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。
葉梓不會喜歡這樣的人的。
她害怕那雙眼睛裏滿溢的傾慕，有一天會變成失望。
僅僅是她說出千字十元時，葉梓那一刻的遲疑，都讓她的心揪緊了。
可她還是忍不住吻了他的頭發。
到底是誰陷進去了啊。
舒倦顫抖地深吸了一口氣，才慢慢放緩了呼吸。
可是這時，又聽見了臥室門外傳來的，滾輪滾在地面上的聲音，還有那熟悉的腳步聲。
小家夥步子踏得特別重，像是故意想讓誰聽見一般。
舒倦拉起被子蒙住了頭。聽著那滾輪聲，從遠到近，又從近到遠。
那家夥，是不是還餓著肚子來著？
希望他下樓的時候，陸管家會留他吃個晚飯。
*
舒倦一連在房裏躺了三天。
也不知道是葉子的後勁太大，還是她本性就是如此，被動又懶惰，於是什麽都不想做了。
連飯也不想吃。什麽時候餓了，才讓廚房簡單炒兩個蔬菜，填飽肚子便夠了。
舒倦整天整天地躺在床上，就呆滯地盯著天花板，懷疑自己是不是原本就是這樣一個，沒有什麽追求的人。
她會想起小時候的自己，那個時候開始，她就不是一個特別勤奮努力的人。其他孩子都在努力學習和補課的時候，她已經開始厭學了。
從那往後，好像生活中大部分的事情，都是無可奈何，不想做但不得不做，想逃離卻沒有辦法。上學，作業，考試，工作。更可怕的是，這種無可奈何似乎沒有終點。
她會突然想起葉梓，想要這個又想做那個的葉梓。他會有很多很多的願望，小願望或者大一些的願望，一旦被滿足就會特別開心，笑得眼睛都瞇在一起。
偏偏對她來說，滿足葉梓這些亂七八糟的願望似乎又特別容易。看到葉梓開心的樣子，她居然也會難得地升起些詭異的成就感。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，就染上了這樣的癮。
舒倦輕輕嘆氣。真是夠了。到底是在搞什麽啊。該做點什麽了吧。讓這個世界早點結束吧。
她費了好大的勁才說服自己從床上爬起來，收拾好自己，穿戴整齊。三天來，第一次走下樓梯。
守在樓下的陸管家，看到舒倦的第一眼甚至有些驚訝，稱呼起來都不如之前自然。
“舒，舒倦小姐……您起來了……啊，早安，需要我去準備些什麽嗎？咖啡？”
“好，謝謝。”舒倦點頭，坐在了客廳的小吧臺前。
陸管家站在吧臺後，一面操作著咖啡機，為舒倦沖咖啡，一面悄悄觀察著舒倦的表情。
“好了。”他將一杯溫熱的拿鐵送到舒倦面前，擡眸看了看舒倦，看起來欲言又止。
舒倦註意到了那個表情，端起咖啡小啜一口，讓自己平靜了一會才說，“說吧。想說什麽，還是想問什麽，都行。”
“……”陸管家猶豫著斟酌了一下措辭，“您和葉先生，是鬧矛盾了嗎？”
舒倦沈默了好一會，才搖了搖頭。
陸管家愈發不解，“那，是因為……？”
舒倦垂眸，眸中的光黯淡了下去，“沒什麽，只是，我跟他不太合適吧。沒什麽。”
陸管家低頭嘆了口氣，“真的是這樣嗎，舒倦小姐？”
舒倦擡頭看向陸管家。
陸管家道，“或許這不是我一個管家該多嘴的事情，舒倦小姐。但是作為一個旁觀者，我能真切地感受到您對葉先生的喜歡。”
舒倦楞了。心事被這樣直截了當地戳破，讓她一時間感到有些尷尬。
“當然，葉先生對您也是一樣。”陸管家補充道。
舒倦自嘲地勾了勾嘴角，繼續喝咖啡。
陸管家的聲音溫厚平穩，“我還記得，您剛來到這裏的時候，其實也和現在一樣。總是很安靜，花很多時間獨處，打字或看書，忙著自己的事情。當然，這也不是什麽壞事。”
舒倦輕輕吹開咖啡上蒸騰著的熱氣。
“不過葉先生來了以後，您就比以前忙了不少，購物，聚會，偶爾還會去學校轉轉。看起來，也比之前開心很多，也更經常笑了。”
舒倦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咖啡，才慢悠悠道，“您說的這些，我心裏都明白，陸伯伯。您是希望我們不要吵架，好好的。”
陸管家點了點頭。
“但是，”舒倦捏著咖啡杯的握把，悠悠地晃著餘下的半杯咖啡，“我大概是做不到了，陸伯伯。您有所不知，我……我並不是像您看到的這樣，並不是一個有錢的富翁或是什麽，也不是一個有趣的人。我，甚至不來自於這裏。”
“我明白，舒倦小姐。”陸管家默默註視著舒倦，眼神中透出一絲長輩的慈祥，“您跟我們不一樣，是不是？”
舒倦的手指一顫，指間的咖啡杯重重跌在杯碟上，灑出了一些。她楞楞地看著陸管家，不確定他說的不一樣，指的是哪方面。
陸管家卻像往常一樣笑了，“我很早就有這樣的感覺了，舒倦小姐。您跟其他人，都非常不同。我見過不少有錢人，他們中的絕大多數，都是愛錢的，也熱愛追逐財富的過程。但是您不一樣，不知該說是清醒，還是說淡泊。”
“當然，也不僅僅是這方面。”陸管家笑道，“我總覺得，還有哪裏不一樣。或許是相貌，或許是氣質，又或者是您為人處世的方式，常常讓我覺得，您來自不同的地方，不同的背景。”
舒倦看向陸管家的目光輕微顫抖著，許久才說，“你說的沒錯。我確實，來自一個，很遠的地方。有一天，我大概會離開這裏，回到家鄉去，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，這才是您讓葉小先生離開的真正原因嗎？”
舒倦無言，良久才有些無力地開口，“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。與其到那個時候再分開，不如現在就保持距離。我怕我，沒辦法照顧好他。”說完，仰頭喝完了剩下的咖啡。
陸管家不再說話，轉身默默清洗杯具。
舒倦似乎聽見他嘆了一口氣，似乎又沒有，只是此時的她，也說不出什麽安慰人的話來。
沒有別的辦法。她能做的，只有盡快讓這個故事完結，讓這個世界少一些是非，讓大家的生活簡單平靜一點。
至於怎麽做好……
舒倦想起來了故事的最開始，被葉梓打斷的那一場告白。
是了，其實從那個時候開始，就已經很明顯了。她能夠通過打字，在這個世界蓋起高樓，但是卻無法進入這些紙片人的腦袋，控制他們的想法和行動。顯然，他們現在，有自己的想法。
既然如此，如果那對該死的情侶，非得有了危機感才肯好好談戀愛的話，那就由她親自上場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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